在问答社区，真有人会对回答投反对票么？

Hacker News 上面的讨论要比 Reddit 上严肃认真很多，诚然。Paul Graham 解释说：

（软件工业中的）破窗子理论，同样适用于线上社区。恶小而为，会招引更坏的事——墙上满是涂鸦、窗户有破损的街区，以后就会发展为劫案现场。我当然不是责备 Reddit 的创始人，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尽快做大。快速成长加上零审查，结果就会一团乱。但如果重新来过，我也不觉得他们会另有所为。毕竟 Reddit 是个 startup，HN 则是业余项目，以流量衡量的话，Reddit 比 HN 成功太多了。不过，Reddit 发生的事情，并不会必然在 HN 重演。

也许 Reddit 和 HN 最大的差别就在于，HN 上面不能 downvote。要么 upvote ，要么什么都别做。这个设计决策很有趣，但我觉得并不好。更新：显然 HN 的评论是可以 downvote 的，埋在 FAQ 里，我以前不知道：

——为什么我看不到向下的投票箭头？
——（用户提交的）新闻是没有下箭头可按的，下箭头只出现在用户评论里，在用户积累一定声望（karma）之后才可以点。

当然，比较 Hacker News 和 Stack Overflow 的时候得小心，因为两者根本不是一类站点。我们是个问答网站，讨论只是偶然行为；HN 则以表达意图和分享链接为存在目的。目标不同，手段不同，无法对换。
HN 上面，每一贴票数从零开始，可以无限 upvote。这个系统的优点是：没有人会被 downvote，但代价也很巨大：潜在信息丢掉一半。零票是什么意思呢？坏答案？不正确？没意思？平庸？无从得知，因为零有很多意义。

可是，如果能允许负值，坏、无知的答案就与平庸、无趣的答案区分开来了。

但谁都不喜欢被别人 downvote。你会忍不住想要完全去掉这个功能，来避免这种提议：

请再做点别的什么来减少 downvote 吧。也许可以增加 downvote 者的开销。这无关分数，而是关乎参与感。Downvoting 应该只留给那些恶心、攻击性、愚蠢、欠思考、不搭界的评论。如果有人花时间和功夫来回答一个问题，但是答得没那么好，不要 upvote 就是了…… Downvote 送出的信息是，“我们拒绝你。你花了宝贵的时间，但我们不在乎”。如此一来我就想，为什么我要花时间在这里写答案呢？

很多新闻组我都不再发文了，因为大部分的参与者又贱又刻薄。别让这种事情发生在 Stack Overflow 上。

你当然可以说，Hacker News 上面的讨论相对理智，是因为没有 downvote。我倒觉得是因为 HN 相对年轻，用户群也比较小。
做 Stack Overflow 的时候，我们对正负票数内含的固有信息价值深有体会。Downvote 能给你非常重要的优劣区分能力。没错，被人家 downvote 会不爽，我自己在 Stack Overflow 上都被 downvote 过，每次都让我楞一下。但这是好事！很有必要！你必须相信，每一帖都会有潜在的后果——可能有好的，也会有坏的。真实世界就是这样，为什么网上就该有所不同？

没有 downvote 的世界太理想主义了。让用户在完全没有惩罚、其他人也完全没办法表达反对的环境里面发帖，现实吗？其实往往是，你越没办法做一次匿名的 downvote，就越有可能去写一篇恶语相向的回复。这就是为什么取消 downvote 对社区有害。

要解决问题并不是 downvote 本身，而是如何鼓励负责任的 downvote。在 Stack Overflow，我们这样处理：

• Upvote 加十点作者声望
  
• Downvote 减少二点作者声望，以及一点投票者自己的声望
  

所以，五票向下，才能抵掉向上一票。而且 downvote 者要自损一点声望，所以只有非常强烈的意见才会让你去 downvote。这个系统工作得不错，总 upvote 大约是 downvote 的十倍。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措施：

• 每人每天最多只能投三十票（应该是含 up / downvote）
  
• 至少声望一百点才能 downvote
  

也就是说，即便想报复人家，每天最多也只能对他的声望造成六十点伤害，并且自损三十。

我明白 Graham 先生希望 Hacker News 达到的目的。一个没有人会因为 downvote 而受伤的环境是个很赞的目标，也很容易实现。但是它真实吗？它真诚吗？没有 downvote 对于系统的社群回馈链来说是巨大的损失。长远来看，这会导致社区破裂，而不是有所发展。

• Outright spam or nonsense
  
• Answers that don't address the question
  
• Answers that you know are factually incorrect
  
• Answers that are extremely poorly written, to the point where they make question pages worse resources.
  

• On questions that are subjective, I don't think people should be downvoting answers because they disagree with th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