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美在何处?

神明想让人类寄出最好看的明信片,于是有了瑞士。至少德语区和意大利语区非常美,无论自然还是人文风景。法语区我不怎么喜欢,不予置评,不过奥黛丽·赫本葬在莱芒湖畔的 Tolochenaz,天使选的归去之处终归不会错。

从一八四八年以来从没有大规模战争,从一八七九年开始到现在硬币都长得一模一样,气候宜人、风景多变、人民富足、历史悠久,有室外桃源的外表,和金融枢纽的内在;大城满街都是精品店,小镇每栋都是别墅楼;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德、法、意古典风格与现代国际主义风格的建筑和谐相容,又点缀以处处繁花玉树;密集而准时的轨道交通网、平整且秩序井然的公路、一切公共设施均设计平实,标识清晰,维护良好——上述三点我确信没有任何别的国家能同时做到;持枪率极高,犯罪率却极低,社会稳定,观念开放,人们勤奋、节俭、干净、彬彬有礼、彼此信任、尊重艺术;城市里没有污染,没有噪音,没有标语,没有见缝插针的广告;从巴塞尔到卢加诺,从日内瓦到达沃斯,我在瑞士任何城市的街头没见过一个乞丐或者流浪汉——我不相信瑞士没有,可我没看到瑞士有。

可以在四森林湖上泛舟,手里一杯气泡酒,周围静谧无声,看环湖山景倒映水中,衬着细碎帆影,远方有冬天的雪顶,夏日的森林,雨天的雾锁天地,晴日的云淡风轻,或者也可以去英格堡滑雪,从众山之巅向下俯冲,过弯时瞥见山谷中的村落与天际流云,听着自己的喘息心跳还有耳畔呼啸的风;可以在苏黎世的街巷里闲晃,纵览全球名牌、设计师小店和画廊,品味欧洲各地美食、甜品,晚上去完仍旧坚持在所有电影中插入 intermission 的影院再到夜店放空,把头脑交给音乐和酒精嗨到黎明,也可以去 Champex 的森林徒步,走到日落西山屁股酸痛,再于酒足饭饱洗个热水澡之后一头扎进旅社洁白的床单里,在牛铃和敲打原木屋顶的细密雨声陪伴下入睡;可以骑摩托去 Sustenpass 沿崎岖却坚实的盘山公路到山顶看日落,也可以到琉森的名表店铺或者 Landquart 的 outlet 买到荷包空瘪;或者干脆就只是任意暴走,在城镇就看教堂、展馆、民居、豪车、橱窗、招牌、字体,累了去咖啡馆里坐一坐,点一份咖啡加上蛋糕,闲望窗外人来人往;在乡野就看雪山、冰川、荒野、森林、湖泊、石桥、古堡、农庄、路边的小礼拜堂、穿山越岭的观光火车、牛群和它们项下的铃铛,看公路和溪流如袅袅丝带缠绕着峰峦,而只有棕色矮小屋顶和教堂尖塔的城市低调又谨慎地散落其间,彼此依存,浑然一体。

瑞士是旧大陆上工业文明与自然环境结合最为和谐的所在,是精工齿轮组,丝丝入扣,是酒心巧克力,甜美醉人,是洒满碎钻的天鹅绒,交相辉映,是去过就不会忘记的地方,是现世的天堂,是「美丽的国家」这一概念不折不扣的典范。

好了,等我静下来冷眼回顾上述文字时,发现自己几乎是在回答「我为什么这么爱瑞士」。文不对题,将就着看吧,YMMV。不贴图是因为<del>我文笔虽好但是照相技术很差</del>在 Google 图像搜索中输入 Switzerland 就已经可以搜到太多美景了。另外,与身临其境相比,照片能给你的感触不足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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