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fading 3

很不幸,我写在那台超薄东芝笔记本上的crossfading 3因为一个很弱智的问题没有办法发上来,现在它已经物归原主,我只好在家里的电脑上重新写一次。用家里的键盘感觉很差,每个键行程过短,而且都不想安分的呆在原位,老是随着我的手指头跑来跑去。好在使用全尺寸的键盘使我可以方便的写下带标点的句子,它们读起来要顺畅一些,我猜。

在那没能发上来的crossfading3里我很诗意的描绘了自己和oldimp的相见,oldimp则相对比较平和的——在他的podcasting里面——将整个过程用富有磁性的语调娓娓道出。是的,公元二零零五年七月十六日傍晚,我在大港二中门口见到了Oldimp。他长发披肩,身着TUWien的黑色Tshirt,坐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逆着光呲牙向我微笑。(看过奥姆真理教纪录片的同学请试着在脑海中还原麻原彰晃的形象,然后将肤色弄黑50%,that"s him。)我们拥抱并狂笑,摸进虚掩的学校大门,从传达室熟睡中的大爷身边走过,把自行车扔进教师车棚(6年前这是重罪),再摸进同样虚掩的教学楼前门,穿过门厅,拾级而上,然后在我们以前曾经并肩而立的地方并肩而立,面前就是这个blog因而得名的那扇窗子。

呃,接下来的事情我记得有些恍惚。首先是我们看起来比较可疑,被过去的几何老师现在的校长揪下楼去留名备案,然后他认出了Oldimp,连带着想起了我(如果他记得我的话)。接下来我们——跑到了土地龟裂的后操场,向假想的学弟学妹们喊话;绕着操场跑了一圈,踩过西南角那从生命力顽强的芦苇,无数次惊起趁暑假跑来聚会的麻雀;在篮球架下起跳,六年前摸不到板儿,现在仍旧摸不到;坐在过去开运动会的时候用来看终点线的移动裁判席顶端看着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并且发呆。哦,当时应该是没有发呆,我们坐在那儿聊的应该是奥地利人的古怪口音,但是我后来回想这个场景的时候,的确在发呆。

由此可见,回忆乃是非常容易被混淆的东西。

从学校回来的那天晚上,是我的高中同学Iorisucal去澳大利亚留学的前一天。时隔近一周,我现在已经不能确切描述lonelyfox、iorisucal、taburiss、tassardar,还有iorisucal的女朋友和另外三个兄弟,我们八个人在那家韩国烧烤店二楼究竟聊了多少旧事,喝了多少酒。大家红着脸,有些人还红了眼睛,说一些平时难得听到的话。呃,我好像真是说了不少。子夜时分,我酩酊而归,第二天我妈告诉我我的鞋子上都是泥巴,问我是不是从人工湖里趟过来的,我努力想了半天,依稀能记起大家在烧烤店门前挥别,却对自己如何绕过两公里的路障摸回家里毫无概念。终于发现自己其实是可以喝醉的,只要我想。(青少年请勿模仿,谢谢。)

So,一场离别,一场重聚,暑假就这么开始了。其实我开电脑之前想出了很多可以写下来的事情,比如我放假回来的火车上是如何被对面的瘪三和身边的恐龙折磨得彻夜不眠,比如我某夜与Oldimp在广场中央纵情狂歌到午夜一点之间的所有曲目,比如大港人民在咖啡馆里的礼节尚需补课,比如遗留在脑海中并不断干扰我的12年来对自己过去那个家的方位感。但是我开电脑之后这一切都了无踪影,因为我回忆起中午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穿着浅灰色吊带裙秀发长腿的美眉用修长葱白的手指做了一个代表我爱你的手势——如果你不会做,我来教你:拇指食指小指自然伸展,中指无名指向掌心弯曲。学会了?不用谢。这是很久以前在北戴河遇到的一个mm教我的。我一直怀疑除了我和她是否还有别人把这个手势当作“我爱你”来比划,不过今天这个美眉显然是这个意思,啊,当然不是对我,当时她在我身边向着街另一边的某个家伙做出这个手势,脸上的表情毫无疑问的写出了这句话。

好了,做出这个手势,然后跟我一起念。我爱你。i love you. ich liebe dich. je vous aime. sa rang han yo. ai shi te ru. 想象一下自己上次说这句话的表情,如果你说过:羞涩?幸福?木讷?不屑?勉强?酸楚?或者什么表情都没有。哦,我没什么想就此发表的意见,只是随便问问。现在关于别人的感情我不太敢发言。半个月之前我跟离夏mm说,不要老是熬夜,身体是恋爱的本钱。结果这句话不慎触发了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很坚定的说,不要逼她接受我的爱情观。世间郁闷之事莫过于此。须知我基本没有爱情观,只是觉得革命一词过于儿戏,换个现实点儿的词才能体现出解构后重新拼接的幽默来……

不管怎么说,我打开电脑之后,想起了那个mm的这个手势,然后就失去了讲述其他事情的兴趣,转而开始发呆。狐狸思春了,你可能要说。非也非也,现在明明是夏天,容易horny我承认,但是思春这种纯粹精神层面的事情我做不来。我只是很无端的想起了其他一些事,比如人类未来与世界和平之类的事情,anyway,你不会感兴趣的。

今天AppleDai到深圳已经有10天了,据他描述,不愿让我留下链接却留下了我的链接的Yoyo同学精神状况尚好,但是,引用原文,“YOYO这鸟人越来越瘦了,也不知道是谁养的,一点专业精神都冇,把郁金香养成了黄花菜”。可怜的yoyo,我想念你。勇敢的Apple,你要在深圳再弄出点成就来。

我等待你们重塑我的人生观。

明天就要出发去北京了,我们伟大首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课本上要这么写,中心就是中心,为什么要加那么长的定语,背起来痛苦。现在我了解,原来在其他一些不如我们的国家里,政治中心不一定是文化中心,文化中心不一定是经济中心。譬如悉尼与堪培拉,纽约与华盛顿,日内瓦与伯尔尼。你说他们多不方便啊,行政在一个城市,逛街要去另一个城市,搞得一个城市连三环都修不到,不够气派。还是我们牛,什么都搁一块儿,一修就是五六环,一方面叫你体会到泱泱大国首都的一应俱全,一方面让你享受堵车的快感。每回我去,无论想干点什么都要地下地上的倒几路车,而站牌通常里上面标明的目的地差很远,要一面走到脚抽筋,一面看着身边逆流而上的鳟鱼一般的车流汹涌向前。在那些很繁华很繁华的地方,可以看到很富有很富有的人们,在那些很破落很破落的地方,你可以看到很贫穷很贫穷的人们。富人有富人的圈子,穷人有穷人的地盘。各类中产阶级充斥其间,大家各司其职,共同构建着北京的生活图景。哇哦,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市郊的土人,我在这幅皇城清明上和图面前只能发出啧啧赞叹。

……

自明日后一个月期间,本狐将发扬卧薪尝胆的精神,努力学习德语,不过也非常欢迎在京人士适度骚扰。地址为清华东路与学院路交口,中国矿业大学。那地方离北航很近,我打算去参观一下王老板的母校,哈哈。

Crossfading 3作为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到此结束,说来也奇怪,lonelyfox试图在临窗集中描述自己生活的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