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Lonely Fox In Paris, Part Deux

在巴黎的72小时拍了860m的图片,但多数都是差不多人尽皆知的地方。相机又是这样的不济,只能祭出ps弄一些小伎俩。(ps, ps说她反对过度ps,如果你还不知道ps的flickr,去看看她的lomo吧……)

我也便伪lomo一张。国会大厦入口的柯林斯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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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颜色很多,但是不会让人觉得拥挤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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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的天价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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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蚤市场的货车全都有各式各样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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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圣母院。寻访卡西莫多未果,遂离开五人组,独自去寻找lalics。是的,哈哈,一周前我厚脸皮去lalics的blog上留言说要去巴黎,她很热情地表示愿意做导游。于此再次严重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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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lalics一起来到蓬皮杜艺术中心。排队的人太多太多,只能错过。
Sar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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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mpidou

这栋建筑实在是太惹眼了,有无数细节,绕来绕去看不够。
Pompidou
Pompidou

我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让-保罗·萨特这个名字可以引发什么联想。对我来说,这个名字总会让我想起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侧目而视的形象,想起“他人即地狱”,想起存在主义。我知道萨特本人生前并不喜欢存在主义者这个称呼,一如马克思不承认自己是共产主义者。不过他们都已经去世很久,而后人如我,还是习惯将他们视为某种哲学的代表,并以他们来指代这种哲学。萨特死于1980年4月15日。在他死后的25年又15天,SP在blogcn写superhistorical,在她和lalics的一段讨论里,lalics提到他的名字。那时候我方从维特根斯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正好在读存在主义。我给她们留言说到“……但是,萨特并不想要人把存在主义理解为一种对他人强烈的、粗暴的反抗。他想说的是,在“上帝死后”,人因为本身是绝对自由的,所以才用这种自由去找寻活着的意义。人应该是为了寻找存在的意义而对地狱作反抗,而非将反抗地狱来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即,自由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萨特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文主义》中说:“生命被生活过了,它才有意义。然而使之有意义都是你的任务。它的意义也只是你所选择的而已。”……”。

而一年半之后的2006年11月18日,我在巴黎见到了lalics,然后同去蒙帕纳斯公墓看望合葬在一处的萨特和波伏瓦。我们在这块白色大理石墓碑前伫立了一会儿。蒙帕纳斯墓园在巴黎左岸,里面种满梧桐。现在已经是深秋,他的墓碑上除了落叶,还有一张地铁票和几块石子,或许是谁来看他时留下的纪念,但我还是把它们拿了下来,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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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安葬着波德莱尔。唔,对,我曾引用过他的诗……

 

Moesta et errabunda (Triste et Vagabonde)

Dis-moi ton coeur parfois s"envole-t-il, Agathe,
Loin du noir océan de l"immonde cité
Vers un autre océan où la splendeur éclate,
Bleu, clair, profond, ainsi que la virginité?
Dis-moi, ton coeur parfois s"envole-t-il, Agathe?

Grieving and Wandering

Tell me, does your heart sometimes fly away, Agatha,
Far from the black ocean of the filthy city,
Toward another ocean where splendor glitters,
Blue, clear, profound, as is virginity?
Tell me, does your heart sometimes fly away, Agatha?

Moesta et Errabunda

Sag" mir, flüchtet dein Herz sich manchmal, Agathe
Aus der unreinen Städte schwarzem Ozean weit
Zu einem anderen Meer, dessen leuchtend Gestade
Blau und klar und tief, wie die Jungfräulichkeit?
Sag" mir, flüchtet dein Herz sich manchmal, Agathe?

忧伤与漂泊

告诉我,阿加特,你的心有时可会高飞,
远离这污秽城市的黑暗的海洋,
飞向另一个充满光辉、碧蓝、明亮、
深沉、纯洁无瑕的大海?

 

 

对诗歌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亦不觉得读翻译过来的诗能有什么太多享受,只是这首诗的第一节曾经在某个特别的时刻感动了我。在公墓关门前的最后一分钟,我和lalics终于找到了波德莱尔的墓碑。

波德莱尔

 

萨特生前喜欢在咖啡馆写作,这便是他常去的双偶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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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教堂。它坐落在巴黎市的最高点,我和lalics从蒙帕纳斯出来,最终到这里和我们的五人帮会合。当我们离开的时候,lalics问了两次路,第一次问路的帅哥居然会讲很好的中文,第二次问路的夫妇只会说德语……
圣心

离开圣心教堂,lalics多方打探,带领我们找到了一家法国餐馆,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大餐虽然吃不起,好歹还是吃了些地道的法国菜。从餐馆出来,天开始下雨,lalics与我们告别,而我们则最后暴走了一次,从圣母院一口气走到了香榭丽舍,在那里完成了两天前的约定: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喝一杯咖啡。午夜12点半,我们踏进地铁入口,离开了那里。

次日早晨excursion团从巴黎撤退,最终挽救了我们的荷包和仅存的体力。傍晚时分,过了斯特拉斯堡,跨越莱茵河,终于回到德国境内。“Welcome bake to the Real World”,大家互相说。

按部就班地写在巴黎后36小时的游记,自己读了都觉得乏味。无非是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乘地铁或者暴走,看到了一些风景,拍了一些照片,如此而已。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总是有动机的,简单地描述这个过程,并不意味着动机也就随之揭晓。而我却希望别人,或者很久之后的自己,可以试着通过读这些文字来理解自己曾如此而为的原因。或者,我正拙劣地尝试着让行为有意义。这很难,不过我总得试试。

最后,左岸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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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